罗斯巴德(Rothbard)、民粹主义与精英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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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雷·罗斯巴德(Murray Rothbard)的历程可以从他是路德维希·冯·米塞斯(Ludwig Von Mises)的学生开始,后来他成为了新左派(New Left)和老右派(Old Right)联盟的推动者,最终转变为极右翼的布坎南主义者(Buchananite)。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观点经历了许多复杂的转变。他在生命终结时给许多人带来了困惑。

在为《保守主义的发明者:弗兰克·S·迈耶的不可思议的一生》这本书进行研究时,在一个仓库里发现了写给他的朋友弗兰克·迈eyer的信件。这些信件有时透露出一种近乎特朗普式的罗斯巴德思想——或者至少是一种自由意志主义者的观点,类似于“无袜子的杰瑞·辛普森”(Sockless Jerry Simpson),即那种认为应该从大众而不是精英那里寻求政治解放的人。罗斯巴德并不认为城邦拥有无限的智慧;他认为城邦比政客们更不容易造成伤害。

他的《战略备忘录》自1955年9月12日发送给弗兰克·迈耶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份文件揭示了:这位支持“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的默里在30岁之前就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思想。在他的观念中,原则问题绝不允许妥协。他希望运用民粹主义策略来实现自由主义的胜利。虽然他在哲学观点上与民粹主义者有很大差异,但他更倾向于相信人民的力量而非贵族阶层——不过这种信任也是有限度的。

“我们如何才能将我们的社会和经济从国家主义的控制中夺回来呢?”罗斯巴德在1955年问迈耶。

在这份早已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文件中,他将这场斗争的领导者描述为以下这些人:那些“大肆攫取政府合同”的大商人、那些“热衷于持有债券和担保品”的银行家,以及那些“享受着政府补贴”的农民。

换句话说,那些共和党人通常会争取支持的群体,在罗斯巴德看来正是问题所在。而一些自由主义者有意或无意中表现出的精英主义倾向,罗斯巴德是坚决反对的。

“很明显,真正受到极权主义危害的是萨姆纳所说的‘被遗忘的人’——那些普通的、中产阶级的男性。他们既不够穷,无法享受政府的特权;也不够富有,无法获得其他形式的政府补贴。”一位29岁的罗斯巴德这样认为。“简而言之,这些就是典型的小资产阶级群众——他们本应成为‘法西斯主义’的经典‘基层支持者’(当然,工会化的工人是不会提供任何支持的)。”

威廉·格雷厄姆·萨姆纳(William Graham Sumner)首次提出了“被遗忘的人”这一概念。这个术语在1893年的一次演讲中被提出,后来在1918年被出版后逐渐流传开来。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Roosevelt)在大萧条时期巧妙地使用了这个术语,用来指那些不工作却领取福利救济金的人。

“被遗忘的人”背负着许多沉重的负担:为了让每个人都开心而实施的那些计划所带来的代价,公共福利事业所需的成本,所有懒人的依赖支持,各种无效的经济措施带来的损失,以及因此失去的众多工作岗位。
“让我们暂时记住他吧,把一些负担从他的身上卸下来。”

罗思巴德希望重新运用罗斯福曾经使用过的这个概念,只不过罗斯福是用它来达到完全不同的政治目的。

迈耶深受罗斯巴德的爱戴和钦佩,但他基本上拒绝了民粹主义。他反对全民公投,并且鄙视1968年的总统候选人乔治·华莱士。他并不担心华莱士会获胜;相反,正如他对威利·施拉姆所说,他认为某些有野心的煽动者可能会以这位种族隔离主义者当年的竞选活动为蓝本来组织未来的选举活动,只不过不会带有华莱士的种族主义色彩罢了。

他确实对约瑟夫·麦卡锡给予了积极的评价,并在1970年詹姆斯·巴克利成功竞选参议员的过程中给出了建议,告诉他应该争取工会选民的支持。在一些问题上,他在中世纪的信仰与“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的保守主义理念非常契合。例如,罗斯·怀尔德·莱恩称他为移民问题上的“限制主义者”,而迈耶也多次指出:如果不是因为苏联的影响、对外援助的政策、对其他国家社会制度的担忧、参与联合国的活动,甚至越南战争,他可能会认为这些事情都是荒谬可笑的。随着20世纪60年代进入70年代,他越来越将长期存在的抗议文化视为对美国中部地区人民的一种仇恨表现。

“Rothbard在1970年8月3日提出了这个问题,使用的信纸正是他在15年前发送那份备忘录时所用的那张,地址是215 W. 88th Street。他说:‘几十年来,你和其他保守派人士年年都在攻击大众和民主制度;从德梅斯特(DeMaistre)到新右翼(N.R.),如果不对大众抱有蔑视的态度,那么什么才能真正体现保守主义的特征呢?’”

用户的问题已经被翻译成中文了。

他将保守派突然对“美国中部地区”的喜爱描述为“机会主义的”。他表示赞同那些“实干家”——他们在当年早些时候在曼哈顿下城殴打了反战抗议者,并推荐了电影《Joe》,这部电影的主题与这一短暂的现象有些相似。罗斯巴德承认:“当民粹主义是针对统治阶级的时候,我是支持的;但当我看到它走向极端(就像新左派那样),开始拥护平等主义、共产主义,试图消除各种差异时,我就不认同了。”

这段对政治现象的谨慎态度,与15年前那份备忘录中表达的对民粹主义的积极看法相呼应。那份备忘录正是引发两位朋友之间对话的起点。

他当时向迈耶解释说,自由主义者需要一场类似“新政”那样的非暴力革命,并且这场革命需要一位有魅力的领袖来领导,这位领袖要在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影响下行动。

罗斯巴德坚持认为:“必须引导大众,让他们由一群知识渊博的知识分子来领导。单独的大众是(a)愚蠢的,并且(b)从来都不是自由意志主义者,因为他们对公民自由和异见者有着天生的不信任。只有通过知识分子的引领,才能将这一运动注入自由意志主义的原则,并使其保持真正的自由意志主义性质。”

换句话说,罗斯巴德的民粹主义思想其实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或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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